只见那街边屋檐下,吊着一串红彤彤的花灯,各个形如鲤鱼,惟妙惟肖。暖黄色的火光,映出了街上百姓各样的笑脸,也映在灯下那小小的折扇摊子上。
那摊主年纪轻轻,约莫二十来岁,身穿一袭青色长衫,书生打扮。若不是他将折扇插在后颈里,看上去带了些痞气,那倒还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俊书生。
此时,他眯着个眼,悠闲地坐在摊旁的小凳上,也不张罗生意。偶尔有香衣环鬓的美人经过,那书生方才忙不迭地来了精神,跳将起来,冲人姑娘笑道:“小姐,上好的绢扇、团扇、宫扇,来看看呗?”
也许是他笑得太过谄媚,被他搭讪的女子连话也不敢答,便匆匆离去。那书生倒也不觉得可惜,仍是笑眯眯地坐回了自个儿的小板凳上,跷着二郎腿,取了后颈的扇子,甚是悠闲地扇起风来。
就在这时,深沉的夜幕之上,飞起三盏孔明灯。两盏全白,一盏腰间附有墨痕,依稀可见是个“天”字。
见了那飞入苍穹的灯火,这书生立刻起了身,他摊了一块方巾,将摊上的扇子草草一包,随后又将那串鲤鱼灯上的自下往上倒数第三盏给吹灭了,然后,他背了包袱,头也不回地向城东疾奔而去,不过片刻工夫,便在汹涌人潮中消失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