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块石头磨磨刀就好了,”老头儿检查完桨把手上的绑绳,说道,“我该带一块出来的。”有好多东西你该带出来的呢,他心想。可是你一样也没带,老家伙。现在不是想着缺什么的时候。想一想,靠着现有的家什,你能干些什么吧。
“你给我出了许多好主意,”他大声说,“我听厌烦啦。”他将舵柄夹在腋下,双手浸在海水里,任凭小帆船向前驶去。
“主做证,最后一条咬去了好多,”他说,“不过现在船儿轻多啦。”他不愿意去想鱼儿残缺不全的下腹部。他知道,鲨鱼每撞上去猝然一动,都有鱼肉被撕去;现在,鱼儿给所有的鲨鱼拖曳出了一道踪迹,宽得像海面上的一条通衢大道。
这条鱼能养活一个人一整个冬天,他心想。别去想啦。且歇一歇,让你的手好好的,还要保护剩下的鱼呢。现在海水里面那么多气味,我手上这点儿血腥味也就无所谓啦。再说这两只手出血已经不多。割破的地方都不是要害部位。出点儿血还可以让左手不抽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