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很早前我就有所察觉了。”姜游山抬起头来,眼睛有些发红,“虽然我比你年长几岁,但其实我是个懦弱的人,所以才想要一直逃,逃去很远的地方。”
从小到大,姜乾在姜游山心里的形象都是一个好父亲、好领导。父亲为人正派,言谈举止皆有一股名流作风,他一直把父亲视作偶像。直到高三那年,父亲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开除,来到家里找父亲求情,他正好放学回家,便看到了那一幕。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一向对人温和有礼的父亲用脚将那人踢倒在地,并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冲那人不屑道:“就凭你,也敢跟我提条件?下辈子吧。”
这件事就像昂贵的古董瓶上多了一条微小的裂缝。
后来,姜游山撞见了好几次类似的事,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什么伟岸光明的人物,不过是为了金钱和权力而伪善的商人。于是,那条细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眼看瓶子就要彻底裂开,他便选择像鸵鸟一样遇到危险就把脑袋埋进沙子里。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找了座茶山做生意,不过是因为不想再和父亲有太多往来。
只不过姜游山没有想到,就连白初晗的父亲也不过是自己父亲手中的一枚棋子。
“游山哥哥……”白初晗伸手在姜游山头上轻轻拍了拍,“我没有怪你,你千万不要内疚,这些事与你无关,我自己解决就好。”她不想让他为难,在她和他的父亲之间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