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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头绪的忧愁积少成多,应该是屋外黏稠雨天的缘故,没有想到期末考竟然比重感冒更早结束,失去了可供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后才发现,一颗心都闷到发慌。
桌上的手机很久不曾响过了。
向蒲然坐在椅子上发呆,那个雨夜发生的事情给了她太大的触动,令她无法再直面江书黎。所以才会在他一再打来电话云淡风轻地说些琐碎日常时,打断了他。她跟他说,他们暂时不要再联系了。
听到她坚决仿佛不留余地的语气,江书黎的声音忽然变平静了,异样的气流在空气中涌动。半晌,他才答道:“好。不过星期四在击剑社,我要做一场毕业表演,你来看吧。”
“我那时候可能已经回家了。”
“你要来。”
他重复,向蒲然却挂了电话。
之后,他果真依约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
雨水敲打墙壁的声音,打碎了记忆,提醒着她所有再完美的伪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晃的颓唐。
东西收拾到一半,一本古旧牛皮本掉到了地上,夹在里面的演算稿纸纷纷散落。她弯腰捡起来,扉页上是她很早以前写的那首余秀华的诗,字体都开始发散——我们都喜欢这光,虽然转瞬即逝,但你还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