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民听了,心里更加有数了,便不再纠缠此一细节,而是转换角度问:“给汪书记写信,除了要求上级对缪强作出处理,你个人是否还有别的想法或诉求?”
汪成摇摇头正想开口,却被庄一民制止住,说:“汪科长不要着急给答案,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再说。你放心,领导对我交代过,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要求尽管说。”
汪成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倒也不是个人有什么私心杂念,只是希望领导能够帮助主持一个公道。”
看到汪成欲言又止,庄一民再次掏出烟一人一支点上。
汪成猛抽一口烟,又把大半截烟摔在脚下踩了又踩,然后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庄一民赶紧打开车门,拿出一盒抽纸递到汪成手上,任由他顾自哭泣。
哭了大约七八分钟,汪成又向庄一民要了一支烟点上,这才缓缓道:“我今晚就把你当兄弟了,说了你也不要笑话我。平心而论,缪强虽然霸占了妻子,破坏了我的家庭,却不能把责任全部归到他一个人身上。按照民间‘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老话,这件事黄玉霞也有很大责任,我的虚荣心和利益欲也有份儿。早几年,缪强刚和黄玉霞好的时候,我自己跟着升了官、进了机关,弟弟由一名村干部做到副镇长,家里一帮人跟着沾光。本来,我和黄玉霞没有离婚时,缪强答应提拔我当教育局副局长,我弟弟从边远乡镇调到县城工作,帮我们在县城弄一套高档商品房。可是,自从黄玉霞铁了心要和我离婚,一心想和缪强日夜厮守,不仅当初承诺的东西落空了,而且还可能面临遭受打击压制。就为这个,才有人希望我反戈一击为民除害,同时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