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墨惜抢着说,然后又问项勇,“我再陪你一晚,好不好?”
项勇笑得很疲倦,一只手攥拳在额头上轻轻垂了两下,说:“你回家吧。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跟房东把房子退了,就让西西陪你去美国吧。我去机场送你。把你送走,我就去做手术。医生说我不能再等了。我也不想拖着了,要不大家都悬着心。”
“我就再陪你一个晚上,好不好?我听你的,明天走。让我再陪你一个晚上。”
他轻轻抹掉她睫毛上的泪珠:“又说傻话,你得陪我后半辈子呢。我那大庭广众的求婚不能白求啊,搭上一枚军功章,还有一件贵得舍不得穿的衬衣。”
“好,”她笑,“是我傻。让傻瓜先占你一晚上便宜,行不行?我不放心你和小护士单独在这里。”
他被她逗笑,没再拒绝。
病床很宽大,足够躺下两个人——或者说,一个半更合适。墨惜一直抱着项勇,把头埋在他胸前,听他平稳安详的呼吸,和强健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让她觉着安心,这样有力的心跳,不会停下来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