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怕你看了信,心里……着急……再说,我们处在这种情况,我……我也撇不下你和孩子回上海,一天也……撇不下……还得……向妹妹妹夫伸手……”
妻偎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遏制着哭声,怕哭醒了两个熟睡的女儿。她的额头紧紧抵着他的胸膛,不停地摇晃着,仿佛这样能帮助她遏制自己的哭声,仿佛这样能帮助她减轻内心的巨大悲伤。她哭成了个泪人儿,泪水全洒在他的胸膛上。
他除了更紧更紧地将妻搂在怀里,不知还能用其他的什么方式解除一点儿妻的悲伤。
他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眉,眉,我的小女孩儿,我的可怜的好小女孩儿啊!我刘大文真是对不起你啊!将你带进了这样一种命里……”
在劝妻服退烧药的时候,他加了三片安眠药,那是他让妹妹为他自己开的。返城后的许多个夜晚,他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五片?不是每次服两片吗?”妻泪眼涟涟地瞧着他放在她手心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