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的目光重新投到他手里的那个雪花簪子,真讽刺,她和他的关联,居然建立在另一个女孩子身上。
可这也没有什么,她笑了笑,再大的悲哀和苦痛,只要她愿意,都可以变成一句轻飘飘的,也没有什么。
她抬起头,带了一些怜悯的宽慰:“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颜徵楠抬头,看向她,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明明暗暗地闪了闪。
多日里来的自责,不论是合老爷子,还是他父亲,都明里暗里地表示,一切祸端的缘由,其实在他。
是他没有把握好尺度,是他在家里耍起铁腕,却没有想过后果。
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每一次回忆里的失误和自负,都像淬了毒的匕首,一次次扎在已经溃烂的皮肤上。
是他让她这样失望,是他让她不愿意再停留。
原来《夜莺》这个故事,并不是说给合雪朝的,而是说给那个在遥远的东方宫殿里,在华丽的装潢和精巧的布局里长大的,颜家三少爷。
故事说了千百遍,可他却还是做了同样的蠢事,甚至更愚蠢残忍一些,他费了心思的,想要将讲那只在枝头上,在阳光下,自在唱歌的夜莺,变成一个上了发条的,水晶质地,镶着珍贵宝石的人造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