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夹着灰尘的新鲜空气,混沌一片的大脑渐渐清晰。
长睫像扇子般刷过他的脸颊,他睁开眼温柔地看着她。
“怎么像个追债的!”她低低的咕哝,抓着逃债的,就不要命地索取。
卓绍华的五官一下子舒展开,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朗声轻笑,“你确实欠我不少。”
“才没有。”她低着头,声音发闷。
双方家长都见过了,事情的真相越描越黑,事态的发展像失控的火车头,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奔吧,是撞山,还是坠崖,听天由命。
她趴在他右肩上,嗅着他脖间温暖的气息,手摸触到他微微翕动的喉结,小帆帆长大也会有这个吗?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就这么安静地拥抱着,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首长,你对我是有一点意思么?”
“不是一点。”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不愿意惊扰此时此刻的空气在安宁迟缓地流动。
“我们去登记时,你就存了心。”眼睛适应了楼道的黑暗,她看见他下巴的曲线随着说话声滑动出奇妙的弧度。
存了心的是巨大的责任感,既然决定生下孩子,总想给他最好的环境和最厚的爱。如果她执意走,他会放手。只是没想到一日日的相处,首先陷进去的人居然是他,然后是小帆帆。
责任感演绎成一场史无前例的感情狂潮,他忘了初衷,他想要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