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杖竹道:“冀州城内军户九百七十,冀州治下军户三万六千,哪一家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一家不是......”
叶杖竹握拳,手背上青筋露了出来,然后又缓缓松开。
“北邻黑武,冀州军户三万六千,哪一家不是断子绝孙。”
这四个字,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李叱的心里。
叶杖竹道:“恰好羽亲王路过,看到之后我母亲痛哭失声,就以皇子之尊,收我为随从,这样就不用上阵杀敌,但我还是去了,我是护卫,皇子上阵,护卫怎能不从?”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说道:“那时候的王爷还不是现在的王爷,二十年,会让一个人改变很多,夏侯就像是十七岁时候的王爷,所以王爷才对他那么好,确实是太像了。”
“后来我对王爷说,我想从军,王爷说我答应过你母亲,永远不会让你再去战场。”
叶杖竹又倒了一杯茶,却忘了喝,直到那杯茶逐渐放凉。
“冀州这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正北是黑武,西北是草原,东北是渤海,所以最苦的也是冀州军户。”
叶杖竹看向李叱说道:“我敬重夏侯,犹如敬重十七岁的王爷,那时候我把王爷当兄弟,现在我把夏侯当兄弟,二十年我还是老样子,没有长进,所以又认识了你。”
叶杖竹指了指北方:“战士军前半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