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一怔:“阿祈如何知晓?”
容祈:“那件耳坠既然贵重,穿戴它的女子应当家资颇丰,若不出意外,当是禹阳城中之人。”
确实,附近虽然也有农户,但恐怕一整个村子的积蓄加起来也买不起这种宝石首饰。
见无人反驳,他咳嗽几声,继续道:“既是禹阳百姓,便绝无可能夤夜出奔,而若是昨夜城门关闭之前便出城的,无论她是富户女眷也好、高门仆婢也罢,财物人口失踪一整夜,京兆府与巡街的金吾卫总不至于半点风声都觉察不到。相比起来,今日端午佳节,许多女子盛装出行,中途又遭遇混乱,若是有谁出了变故被引入林中、失落首饰,倒是更可能些。”
“既如此,我也姑且一猜,”周檀思量道,“莫非是戴着红宝首饰的主人与佩戴银铃铛的婢女一起被引入了那片林间?”
容祈有气无力地微微颔首:“有可能。”
然而花罗却突然出声:“未必。”
另两人不明所以,花罗便摊开手:“掌灯,借红宝石耳坠一观。”
外间陈女官对容祈这瞎家雀十分了解,闻言拍了拍手,叫人一口气点了七八盏灯上来,原本有些幽暗的内室顿时变得灯火通明。
容祈强撑着坐起来了些,从花罗掌心拈起那枚晶莹璀璨的宝石坠子,在灯下仔细观察片刻之后突然目光一凝。
“这式样……”他蹙眉说,“看起来像是早些年胡商贩售的?”